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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段春青
这片叫做天的东西
正好装进我不大不小的眼睛
像你也正好站在了我面前
蓝色干净的土地
我想应该足够
装下所有的鸟和我的一生
潮水撞在石岸的声音
落入我的耳朵里
像饥饿和悲伤
不偏不倚的落入脚底
鸟群追捕鱼群，人群追捕着我
所有逃难的手抓住我领养的诗人
大鱼寻找水源的年代
人们统统跳入妇女珍藏的水杯
冒着大风钓鱼
一个叫做人的人走到湖畔
教他的孙子将小鱼钉死在铁钩上
钓结实累累的大鱼
我干脆坐下来，想成为瞎子
但又看见妇女看守的湖水
养活一家人和一只老牛
也看见男人的舢板，盖起一座房子
母亲和女婿把死鱼晒在屋顶
金色的石头是谁的歇脚石
谁又用来建造安静的沿岸
我曾抱着石头
希望能看清楚土的样子
可我这双小小的眼睛
自从掉进水里，再也看不见
写于 8月2日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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