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 /于而凡
~尼泊尔旅记之一
打开脸书,一年前帖发的一串旅游照扑面而来。不觉中,尼泊尔之旅已过去一年。游记平常日子会立时写,可去年正月武汉封城,世界疫情转移我的注意力。写游记的散心没了,笔锋转向抗疫文字。可没想到这战役竟成持久战,当初焦虑也换成今日麻木。虽沉闷依旧,也不想一直沉沦在疫情里,是时候重温旧题!
去尼泊尔前,一直对它有好多幻想。总是把这依傍在喜马拉雅的国度,跟雪山联在一起,想象它的寒冷,想象深山里的世外桃源。世界的最高山脉,有高度就有神秘感,在世人仰望中,喜马拉雅就成一座圣山,最接近天宇的地方!尼泊尔也是佛教发源地,从那传来的图片,多是充满色彩的宗教节日和建筑。于是,去尼泊尔应该也算是朝圣之旅吧!
年底去尼泊尔,却无想象中之冷。恰是因为北来寒风都给喜马拉雅挡住,山南的尼泊尔冬天,就15度左右。一踏入加德满都,就了解这首都立在平坦谷地,雪山只遥遥可瞭。加满都人口320万,也算是大都会,可其城建与设备,在印尼也只是二线城市。
旅店在市中心,从客房窗口就能看望街对面的王宫博物馆。步行不远就可达到游客集散地塔美尔区。搭美尔街道像蜘蛛网,狭窄小路上,无红绿灯无人行道,行人汽车摩托车自行车三轮车,全挤在一起。路旁都是琳琅满目的工艺品店铺,又令我想起巴厘岛的古塔区。这里也像巴厘岛,在好多角落都可以看到大小不一的印度教建筑,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区中心杜巴广场的建筑群。虽然居多是印度教庙宇,其建筑风格却更像巴厘岛。就是在这一区,你可以找到好多大小不一的中国餐馆,最多是川菜。就是在这种拥挤中,宗教的神圣给世俗烟火气耗尽了。
在加满都去了三个宗教圣地:一是最大的印度教庙宇~帕舒帕蒂纳特庙,看民众在巴格马蒂河岸进行火葬仪式,从宗教锐化成民俗;二是在城西小山顶上人称猴庙的佛教和平塔,从仰望最终变成俯视世俗城市;三是号称“满愿塔”的大圆佛塔,在商铺围绕中失落神圣。去这些地方多是用脚走出来。穿过歪街走小巷,才认识到这城市的全面。好多市区的店铺和民房都是灰旧样,街道坑坑凹凹,道旁泥土做的人行道,灰尘漫天。
市容虽不亮丽,生活虽不富裕,可这有2900万人口的尼泊尔,治安出奇的好,不必说是抢劫,连偷骗也罕见。所见的尼泊尔人,都很和善,卖东西不乱喊价,计程车都如实报价~虽然矮小计程车模样,有点寒酸。在这里可看到世俗,可不易见到市绘。人民的素质,明显高于一些东南亚国家,这是与其宗教信仰有关?…不得不提起,尼泊尔虽位列世界最穷国家之一,却又是幸福指数特高的国度。生活虽不宽裕,人们微笑依然,一位小宾馆老板说:“工作辛苦,可生活还行。”生活节奏缓慢,人也安宁平和,虽然街道拥挤也不见碰撞,更不说街上吵骂。
几度旅游,看过西方世界的奢侈闲逸,再回看第三世界的落后,感慨良多。尼泊尔人民或许凭信仰而安于现状,可看到街头民众的劳碌,相信他们也跟世界多数人一样,追求美好的物质文明。他们都诚恳工作,可幸运之神无暇光顾,世界大部分资源,依然给先进国家少数人享用。
在泰米尔区边缘,有一个叫“梦园“的地方,是英国殖民者遗留的公园,美轮美奂!殖民者享用了尼泊尔的资源,可除了这御用后园,又留下什么给尼泊尔?又哪个先进国家肯伸出援手助穷国去建设?我常见的却是剥削与抢劫……一想起强国为了自身利益打压弱国的做法,不寒而栗!
本来,在尼泊尔希望找到的是超脱的心灵启示,见到的却是为小康而操作的日常。出发时,向往的是天上飘逸的云彩,回来后,思考的却是人间浓郁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