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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腕表和手机调慢N小时
~和《楚辞.远游》和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周德成／
摇晃坐姿中我窃听到
一姓陈的古人，
及千万个更古的古人
（还有万千被迫登记成古人身份的后来者）
在重阳登高、中秋月圆、七夕数星倒数活动中齐唱歌剧
“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
于高亢处
如一万两千尺高空那一点幽幽的浮云
（和音：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或逐日、或奔月，或自星坠落人间
晨早空姐蓦惊觉
闲云不闲
出差作雨去
独留
我们在不同时空
（如真有时空）
重逢相遇重叠和轮回
（蓦回首让你于阑珊处衰老了千秋万岁）
做梦的天使在空中乘坐
A380，不做梦
不怆然涕下
也睡不着
（夜耿耿而不寐兮， 魂营营而至曙。）
突然发现手机
昨日的信号无法侦测到
接轨明月、明天和未来任何世纪的网路
天空有点失魂落魄
星宿 举棋不定
（惟天地之无穷兮， 哀人生之长勤）
钟摇摆，12点处左右徘徊
（歌剧的尾音不过是到客船的夜半钟声）
登高不过为了远游，
（高处不胜寒？就用清影作被吧）
远游不过是在取消存在中发现存在
（你解构了我的了解）
远游，说好的远行
不过愧成履行思念，一次次思念的旅行
方顿悟
我乃一袭误闯机舱的气流
(而航机亦是悠悠宇宙间一次被摆布的气流)
偶冒失撞飞，自前人座位后降下的临时餐台
一张危襟正坐的纸条，在上面
一个沉默漂泊的我，
刚在时光流窜中轻轻写就
一企图成就生命长度之延长
（但如眼见旅程结束而无能为力）
的这首诗
（下机后一切皆顿为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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