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段春青
我只說這兩件事,你便能明白我為什麼把標題下得這麼沉重嚴肅了!
你見過在報社養寵物的嗎?真的,就有。一名經理就養著一只難看的小狗。為狗花大把的錢,買好吃的,在工作時間帶著工作人員去給狗打預防針。我每次到報社,一不小心就踩到糞便。我只好每次都把襪子丟了,喊它的主人清理。有時候它的主人還不大高興,因為我的同事因她是經理就常幫她清理。我想她就如此而忘記了我不是請來養狗的,也沒有義務幫她做這些事。像出差,帶著我和兩位同事去,也帶著狗。一開始,就讓那個緬甸女廣告設計員照顧狗,清理,喂養……她很不情願,為此鬧了起來。經理罵她:”我一個經理都能照顧狗,憑什麼你不能?”問題是她還是沒想明白,人家的工作是設計,而她是經理要養狗也不屬於公司的事。發現了嗎?優越感已致使她連最起碼的工作和私人的事務都無法分清了。
我去采訪過孤兒院,從台灣或別處來的人們去捐助。那些剃短了頭的百來名小小的孩子們,一個個抱著雙手彎腰低頭走過那些前來捐助的人的面前。那些人都坐在那裡,看著小孩們一列列的被安排坐在了地上,朝他們磕頭。我起初沒明白,靠近前去看究竟。小孩們雙手合十,沒有一個是直挺著身子、抬著頭的。看人時也是低著頭悄悄的看,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笑容。我在想,他們是不是每次都只能看見人們的腳丫子呢?只見他們默默的跟著管理他們的那個人宣讀感謝詞,最後按指示磕頭。而那些捐款者和帶米來的人們坐在前邊,一邊微笑點頭,一邊拿著相機拍在磕頭的孩子。這一幕,讓我驚異了!受人恩惠,自然要感恩戴德。可真正的慈善家不會予取予求,那怕只是支配孩子乖乖的站著。孩子們應該給他們磕頭嗎?這些人也應該接受嗎?我驀然發現,這是孤兒院管理上的缺陷,也是圍觀者和當事者的無知。
看著那些磕頭後仍然低頭陸續退出的孩子們的身影,我仿佛預見,變相的人格摧毀和人權剝奪,將直接造就他們成為日後社會心靈弱小的青年,成為人生中習慣忽略人權的沉默者,成為生命隊伍裡把頭壓得低低的生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