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的迷思
/于而凡
美国大选,不单给我们展示两党候选人戏剧性的碰撞,也让我们更深入了解美国式的民主。
一直以来,西方世界垄断着对“民主”这个概念的解释权。他们认为,多党选举一人一票就是民主。有了这定义,他们就很轻易斥责中国的政权不民主,把它归入到独裁的国家。而凭借其经济繁荣的事实,西方国家也把选举民主作为发展经济的先决条件。这种把民主与经济挂钩的观点,掩盖了西方国家发迹的历史背后,有着殖民与抢劫第三世界的要素。
在美国的推动下,这种解读就成了世界共识,西式民主也成了普世价值。可这民主的迷思,迅速遇到挑战:许多执行普选的第三世界,经济发展停滞不前,各个新兴“民主国”也动乱不息,反观美国选举,也陷入二丑选一,选出了不靠谱领导人的困境。经过2008金融危机,西方国家经济总体下滑,不同制度的中国却强势崛起,实现8亿人脱贫。民意調查中,对西方政府的满意度普遍的低,英美仅仅是36%和33%,而对中国政府的满意度却高达84%。人们就开始对民主发质疑。
“民主”發源於古希腊雅典城邦的政治制度,意思就是“多數人的統治”。当时雅典人口不多,每个人(排除奴隶)都可以直接发言投票为自己争利。这直接民主制度在國土大人口多的現代国家,是奢侈幻想。于是英国发明了代议民主制,并快速风行世界。
从直议变成代议,人民跟政权就渐渐拉开了距离。民众的诉求,再也无法直接去议会争取,人们投的是人不再是意见。代议人在竞选时虽有承诺,多是泛泛而谈而少有具体,当选后怎样做是两回事。这就像英国卢梭说的:投票日是民主,日后是奴隶。
于是,多党民主变成游戏民主。民主等同竞选,竞选等同政治营销,拼金钱拼资源,就有了权钱相勾结的机会。美国两政党就是在竞选中成了利益集团代言人。
营销拼的是公关与形象,关心的是包装与曝光度,能说话比能做事更重要。好多没执政履历的名流或官二代靠知名度就轻易获选。社会上有政治判断力的人毕竟少数,多数人无法通过竞选去选贤任能,选出了就后悔。于是,普选的投票率越来越低,选出的领导人满意度也颇低。
因有蒙昧大多数,为了拼粉丝政客就哗众取宠,为了满足选民一时之兴,可以牺牲国家长期利益,这就陷入了民粹主义。多数人的选择不一定是公正,古希腊苏格拉底的死,是大众投票决定;希特勒也是靠民主选举上台。
美国的两党制度,其实是对民主最大的忽悠。看起来民众可自由选总统,事实上只能从两党的候选人二选一。不愿皈依两党的政客,无法在竞选中立足。而两党基本上都是为资本力量服务,利益集团的游说主导了决策,民众选谁也改变不了国策,更别妄想改变老百姓命运。这种选举基本是政治权贵的零和游戏,选民不过是游戏中的棋子,这形式主义的程序民主,不是实质性的民主,人民始终无法当家作主。
而对中国人来讲,民主就是当家作主。而为了实现这理想,人民选择共产党,就是为了保证国家不被资本力量绑架,而能把广大人民的利益最大化。从这来看,中国是把民生与民主挂钩。在西方人来看,民主是程序,而中国人却认为,民主是目标。民主最终要落实成经济民主,绝大多数国民要成经济发展的受益者。能把人民生活质量大大提高的政府,就是实质的民主政府。
中国用协商民主取代投票民主,全社会各个层面,从党中央到社区小村全民都在做。政协经过调研出台政策前,总会面向社会征求意见。社区要改造一个区门也会协商讨论。每届两会前就会举行广泛的民调,把民众最关注的事,搬上议程探讨解决方案,达成全民的共识。
在权力监督方面,从小地方到中央,通过网上匿名信举报与投诉,政府密切关注人民群众对执政者的异议,腐败迅速给发现,不妥之处及时处理。民众对政府的满意度,影响了干部的政绩,也成了选拔官员的依据。通过选举,西方民众可以选地区领导人,可这选择大部分是建立在不确定赌博状况下;中国人民虽没有直接投票,却能通过网络民主,在监督政府业绩中,影响了共产党选贤任能的过程。
中国的干部,不是选票选出来而是选拔出来的。可这政途大门是面向普通民众敞开,中国领导人全部都是从底层节节选拔上来的,不像西方政治界那样给豪门子弟垄断。
中国的实质民主,虽比程序民主有其优势,可也有大隐患。缺陷是其运作全靠党内自律,人治成分太重,一旦高层领导滥用职权,问责或弹劾就难以执行。许多操作只靠潜规则,不确定性高,政权交替时频频起波澜,政治不稳定。所以长远看,中式民主只靠执政党的政治觉悟,明显不够。实质民主总归要有程序来保障护航,选拔与监督制度要更透明化,各种潜规则也要立法制度化。一党民主的路明确更艰辛,中国制度也难以复制、不易推广。没有一个以理想为己任的政党,专政民主就容易陷入强人独裁政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