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隆坡的緬甸軼事
許均銓
我離開吉隆坡的萬豪酒店(JW MARRIOTT HOTELS )走到約
“你在緬甸住哪裡?”我改用緬語問女侍者,這回她吃驚了。“叔是從緬甸來的嗎?”我搖頭,我說:Macau,她不懂,我說知道Hong Kong嗎?她知道了。我告訴Macau就在Hong Kong旁邊,她似懂非懂。她告訴我:她是緬甸孟族(緬甸原居民,緬甸最大的民族是外來的巴瑪族),只上過緬文小學三年級,餐廳的女經理教她中文,她學不會,女經理罵她蠢,她也不難為情,緬甸人連緬文都沒學好,學會中文是有點異想天開。此餐廳有三名侍者,都是緬甸孟族。我與女侍者邊交談邊翻譯給何啟良教授,他頗有興趣地聽我的敘說。何啟良教授要我問女侍者的月薪,回答是1000至1500令吉特(馬幣)不等。
今天就不同了,只有我一人用餐,我先用白話問侍者,她也是緬甸來的,她的緬語說得不好,原來她是緬甸北部的華族,我改用普通話跟她交談,她的中文也不好,她讀過幾年中文,小學沒畢業,到吉隆坡工作已八年了,以難民身份呆在馬來西亞,她想回緬甸探親,要偷渡回去。另一名男性華人則讀過中學,他的普通話好一些。這餐廳有八名侍者、幫廚,男女都有,全是青年人,華族兩名,孟族,巴瑪族等等,他們七嘴八舌地告訴我,這一帶幾乎所有餐廳都有緬甸的侍者,緬甸潑水節到了,這些緬甸勞工會互相潑水祝福,如在緬甸,這些勞工未必成朋友,到了國外各民族反而更和睦了。吉隆坡的餐廳很像澳門的一些餐廳、酒店,廚房、侍者基本上是菲律賓人、越南人。
昨晚的晚餐和今天的午餐,便我知道在吉隆坡有數以萬計的緬甸勞工在工作,馬來西亞其他城市也一定有緬甸勞工。
我回到萬豪酒店(JW MARRIOTT HOTELS ),很意外我的房友是與新加坡來的詩人寒川,他帶來數份印尼國際日報東盟文藝緬甸篇的樣報,都是送我的,我為這刊物組稿近三年,有幾期是改由緬甸文友組稿,華文在緬甸已停止正式教育長達幾十年,現在的華文教育也是半地下狀態。由於緬甸華文文友共同努力,在印尼國際日報發表作品的作者卻東盟各國之首,多達75人。寒川兄出席世界華文作家協會(World Association of Chinese Writers)在吉隆坡舉行的第九屆會員代表大會要發表的論文《一座文学情感交流的桥梁 》 專提出這一點。我感到欣慰。
亞洲多國出席會議的代表是以數人至十數人不等,代表由各國作協 (或寫作人協會)推薦,緬甸沒有華文作協 (或寫作人協會)之類的組織,我接到世界華文作家協會發來的電子郵件,要緬甸推薦代表出席,我轉發給近百文友,請大家自動請纓,月餘沒有任何回覆,符兆祥秘書長點名要我出席,我這一次是以緬甸代表的身份,出席世界華文作家協會(World Association of Chinese Writers)在吉隆坡舉行的第九屆會員代表大會。我在吉隆坡見符兆祥秘書長時,他說曾有緬甸代表出席過,那是好多件前的事了。
緬甸華文文學的冬天要結束了,春天雖已不遠,還需要耐心等待。
(完) 2013年10月1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