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均銓

    阿蓮臉上呈現出的喜悅是從內心發出的,此時,她正在一間西餐廳的桌子上,用右手鋸著牛扒,然後用叉往嘴裏送,並望著桌子對面的丈夫阿誠微笑。阿誠報以一笑,心裏開始發涼,默默地吃他的意大利粉。

    「我終於明白,你為何要到賭場搏殺。如手氣順,一下子找幾萬。」太太的話,阿誠似乎漫不經心地聽著。「當初你欠下賭債,我大吵大鬧,離家出走,甚至要離婚,都不能逼你離開賭場。兩個星期前的一個晚上,我終於想通了。」阿蓮將一塊牛扒往嘴裏送。

「你想通什麼?」阿誠一頭霧水。

「你在一年之內,輸掉家裏的大部份存款,你遲早會把整個家輸掉,當時我想過跳海死掉算了。」太太的話使阿誠目瞪口呆,左右手的匙叉停在半空中。

    「我決定到賭場看看,是什麼力量牽制著你,現在終於明白。」阿蓮得意地說,又去鋸牛扒。

    阿誠沒出聲,他現在才知道兩星期前,妻子正準備跳海。他的心感到冰冷。現在妻子贏了錢的表情,正像自己當初的心情,這是陷入泥坑的開始…他在一剎那間做出一個決定。

    「阿蓮!我們戒賭!去工作,我倆永遠不再進賭場。」阿誠的話一出口,這一次輪到阿蓮目瞪口呆,左右手的匙叉停在半空中。

    「為什麼?我剛剛贏回一筆。我要贏回你輸掉的錢!」阿蓮沒有笑容。

 

    「我當初也贏過錢,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很興奮?有沒有一點感到自己是幸運兒,不可一世?以為自己想什麼就得什麼,這是陷的開始,你會陷的不能自拔。趁現在我和你還沒陷到脖子前,收手!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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