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的感怀
/懷鷹
当我沉浸在写诗中时,对不起,请别误会,我不是一个爱出锋头的诗人,只是生来对写诗有某种挚爱,不是那种想当诗人想到发疯的那种。新加坡的社会环境,不允许有所谓的“专业诗人”存在,官方机构、报馆、私人企业等,绝对不会对诗人产生兴趣;所以诗人不能成为一种行业,那会发生饿死诗人的事件。诗人如果要靠写诗吃饭,肯定是死路一条!不能靠出诗集赚版税,诗人的书只能卖个三几十本,成本都拿不回;对那些有志于从事写诗的人来说,确实是个严酷残忍的事实。所以我说“当我沉浸在写诗中时”,那其实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一想到这些,我哪有心情“沉浸”于中,而忘了柴米油盐呢?你说是不是?
当我的“诗”被发表出来时,对不起,新加坡只有一个文艺副刊,等待作品刊登的“人龙”可以从珊顿道排到新达城,你又不是什么名诗人,跟报馆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凭什么登你的诗?这年头,除了文章写得好的以外,几乎不得不靠点“关系”才能发表,尽管你的文章写得并不怎么样,只要有这个关系在,不愁名字不上报矣。君不见那个“豆腐干”版位,来来去去就那几个所谓的“专栏”作家在写,有者写了十几年,写到已经没有题材没有内容还在写,只好不断的吃老本,炒冷饭,也不管读者已经患上消化不良的症状,再写下去恐怕读者要大小便失禁了。但人家就有办法啊,怪谁?怪你自己没有这个关系。对!关系,关系,这是现代人文里最重要的哲学。
当我与文友在咖啡店切磋“诗艺”时,这些人都不是文坛的名人,说得不好听,都是无名小卒,但我们就喜欢聚在一起谈诗论艺。别说我们附庸风雅,这时代,要找几个对诗有兴趣的,还真不容易呢。当我跟这些好发牢骚的“诗友”在一起,我就感觉自己像个“诗人”啦,抛开一切俗务,可以七情六欲、可以长歌当哭、或装疯卖傻,或评论他人是非。哈哈,多惬意的聚会,平时积压在心里的牢骚、不满,全都倾泻而出。我们不用保留什么,可以针对任何诗人和他的诗评头论足,反正不会见报,不用怕被人家告以“诽谤”。但一回到生活,我又变成一个普通人,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逛街、挤百货市场、赶大减价。
看不出诗人高人一等,也没有理由相信诗人是天之骄子,可以睥睨众生。你必须学会谦卑,大凡有成就的诗人,通常是虚怀若谷的,越有成就的诗人越谦虚,那些老爱自吹自擂的诗人,只是因为自己的“诗”经常见报,没什么可以炫耀的。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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