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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城／于而凡
-------雅加达速写
不知哪位仙人
醉后把弄乱拼图
从天宫抖落到赤道畔
令华丽与丑陋并开展？
在这里
毛毯摆地摊相纠缠
锌屋玻璃屋相守望
从这里你仰望
出污泥而不染的
摩天幻镜
从那儿他俯视
把遍地煞风景
化为陪衬成就的风景
“再上吧，老兄！
你的视野会更广”
等一下
我们是不是离地太远？
不为全球化
我们也把路弄宽
打通了西方与东方
街北的你
怎么忽然变得渺茫？
“上车吧，老板！
别管破路上
四轮三轮二轮
别管红灯下
汽笛声叫卖声乞讨声”
在人车重围中
高架桥
为我们杀开一条血路
等一下
你可曾听到城市惨叫？
他在为
割伤的面目失去的记忆
哭嚎
是那位荷兰总督突发奇想
把这赤道城
化成Amsterdam的翻版？
载船的运河
幻成垃圾大箱蚊子梦乡
红溪在何处
红桥又在何方？
“老弟，看水
应该从两岸
一户户吊脚楼后窗望
而桥
刚刚不是才从那儿闯？”
下面的河
就这样被遗忘
时时它会发发水患
倾吐被冷落的不甘
这是没有行人的城市
没有上海南京路
没有罗马西班牙广场
却有不分日夜的伪广场
在里面
外面城市消隐
这里可以香港上海伦敦
这里也有巴黎纽约东京
除了必需奢侈品
还出售梦境
这是不眠的城市
舞坛食摊
夜夜酝酿夜游神爱欲
这是不眠的城市
卖唱的夜半歌声
每每从车门外响起
这是寻梦的地方
赌命者年年来又去
这不是寻梦的地方
秋词无法生存在这里
烈日飞尘与年年急雨
反让你不得不学吟几句
春怨之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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